第五章：門沒下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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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：門沒下閂
“弟妹你嗓子疼就別說話了。”吳桂香打斷姬綠珠的話，連稱呼都和先前不一樣，“都是嫂子不知事兒，讓你受苦挨痛了。”
姬綠珠忍著痛道：“不是。”
她是真的疼，說話可費勁了。說了那麽長一句話，感覺脖頸上火熱火熱的，這沒外傷想來不會感染。
“脖頸疼就別說了，你指哪兒我打哪兒。”吳桂香道，“你嫂子我不笨，你比劃啥我絕對看懂。”
她拍胸口保證。姬綠珠笑著點點頭，轉頭指著豆腐丸子讓吳桂香吃丸子，吳桂香卻瞧著姬綠珠胸前鼓囔囔一坨好奇，伸手戳了戳。
姬綠珠感覺到胸前的異樣——酥酥麻麻的，瞬間紅了一張白皙的臉蛋，從裏面掏出一個揉的變形的蓮蓬捏在手裏，想藏又無處可藏。只得漲了臉，低垂著頭，側開吳桂香的眼神不敢看她。
吳桂香看著那缺了的蓮蓬，哈哈兩聲，“原來綠珠妹子饞蓮子了？”
“這藏得可真是……”
這時她們兩人坐的近，吳桂香為了和姬綠珠聊天方便面對面的坐著。姬綠珠就在吳桂香眼睛邊邊上羞的燥紅。
這身子太敏感了，一碰就有感覺。
記憶裏原主也是放的開的，只是不準文德忠那玩意兒弄在裏面就是了。此時吳桂香戳她胸前放著的蓮蓬，蹭著那團柔軟，還可恥的有點感覺，太羞澀了。姬綠珠不敢看吳桂香的眼神，她鼓起勇氣，搖了搖頭，小聲道：“不饞。”
吳桂香看著姬綠珠臉頰通紅，嬌羞的模樣，連耳朵尖尖都變成了粉紅色，吳桂香也不逗她了。
“好，好！你不饞！是我饞，是我饞行麽。”她牽起羞於見人的姬綠珠，“走，去廚房。我生火，我自己煮蓮子粥吃。你啊，你不在我眼前我不放心，你在旁邊陪著我就是了。”
“你家跟我家一樣，我不當外人呢。”
姬綠珠點了點，掙了掙，想自己走。可她越掙紮，吳桂香甚至上前摟著她，護著她，跨門檻，過屋檐一路進竈房都小心翼翼的。姬綠珠爭不過，走半路回頭想起，“那豆腐丸子是肉餡的，順便就放小竈蒸屜裏，熱了吃。”
“我去拿。你站這兒不要動，站這兒不要動哦。”吳桂香說完走了兩步還回頭看了姬綠珠一眼，見她老實站在那裏沒動，吳桂香一下子竄進了堂屋裏面，眨眼的功夫端著豆腐丸子出來了。
她看見姬綠珠從始至終沒動，誇讚道：“弟妹可真聽話。”
姬綠珠笑而不語。
這樣閑暇沒壓力的日子，粗茶淡飯還是過的。
吳桂香挽著姬綠珠進屋，姬綠珠也真沒那麽矯情。只是記憶裏，原身十指不沾陽春水，沒上過竈臺，沒給文德忠煮過一次飯。
果然吳桂香揭開鍋蓋裏面還溫著她們娘兩的朝食。姬綠珠伸脖子看了看，軟糯的小米粥配了三個窩窩頭，旁的一碟腌肉，一個小菜，一小碗雞蛋羹。
那腌肉切的又薄又均勻加上金黃色的雞蛋羹，看的姬綠珠食指大動。眼珠就隨著腌肉走了。
這時一陣腹鳴在兩人之中響起，吳桂香看了姬綠珠一眼，姬綠珠擡頭尷尬的笑了笑。
她忘了吃早飯了。
又想起這兒的人一天都是吃兩頓，姬綠珠指了指吳桂香肚子。
吳桂香滿臉懵逼，“啊？”
她想了想，吳桂香問姬綠珠，“你是要吃朝食了？”
姬綠珠搖頭，她道：“你……”
“哦，我明白了，你問我吃朝食沒？”吳桂香搶先道，“就弟妹你，我還猜不到你想說什麽嗎？”
姬綠珠笑，她點了點頭。
“去堂屋吃。”
“你頸子痛，你別說話。”吳桂香把鍋裏溫著的朝食全部端起來，還誇讚文德忠會煮飯。姬綠珠指了指變了色的小菜和怪怪的窩窩頭，吳桂香笑，“這已經很不錯了。這些個大老爺們啊，都是祖宗，就指望我們女人伺候他們呢。”
姬綠珠心裏不讚同，可她吳桂香說話，沒吱聲。
“你家那個不錯了！簡直把你捧在手心護著。要是我家那個有你家那位一半好，我睡覺都能笑醒。”
姬綠珠微笑，那個男人是不錯。
“別說旁的了，咱們不去堂屋吃。弟妹將就一下就在小桌上吃，我熬蓮子粥給你敗敗火。”
吳桂香說著，做事也利落，姬綠珠要幫忙，她把她按在凳子上坐著，還檢查了下凳子腿。三兩下幫姬綠珠盛好小米粥，貼心的遞上勺子。
“你先吃吧。你家德忠回來，我保證他不會怪你。”只是文德忠有可能出事兒的事情，吳桂香一丁點不敢提。
姬綠珠猜吳桂香沒吃朝食，吳桂香不吃，她就動勺子。吳桂香被姬綠珠那性子倔的沒辦法，一邊喝小米粥，一邊生火刷鍋，煮粥。
沒多久姬綠珠吃飽了，看見小米粥只墊底了。她側開眼神當作沒瞧見，把小盅蓋子蓋上，湊上前和吳桂香一起剝蓮子。
姬綠珠說蓮藕也好吃。吳桂香把幾個蓮蓬摘光了，撩袖子伸手進水缸裏，把蓮藕從水缸裏頭連根拔起。
在山上文德忠看著文果兒欲言又止的模樣，他心頭慌，人也急。扛著那兩米多長的老虎，拿著家夥什往山下跑的飛快。
他知道秦有田會顧著文果兒，他就沒等了。三兩下沖下坡，如猛虎出籠一樣勇猛。踩的連山路上地皮都在顫動。
山下文家大院裏的狗子不知是聞著風裏的血腥味，還是被文德忠那腳步聲嚇著了，汪汪直叫。一群狗子沸騰了。
姬綠珠聽見隔壁的狗子叫喚，手裏動作頓了一下，擡頭看了眼吳桂香又繼續削掉蓮藕不要的枝節。
“果兒真是去嫂子家玩了？”雖然痛，姬綠珠還是咬牙問了。
吳桂香閃爍其辭，“弟妹連嫂子都信不過？再說了，弟妹頸子疼，要少說話。你不要說話，知道嗎。”
姬綠珠點了點頭。
吳桂香看了她一眼，揭鍋蓋攪了下米湯，覆又鍋蓋蓋上。可鍋蓋才落下去，吳桂香又去揭鍋蓋，伸鍋鏟。
姬綠珠擡頭盯著她，眼神專註。
吳桂香感覺到那視線幹笑了兩聲，要下鍋鏟了才想起剛剛攪過米湯了。
她放下鍋鏟，對姬綠珠道：“你瞧，嫂子過了三十，這記性都不好了。呵呵。”
姬綠珠低頭繼續削蓮藕，不去看她。
吳桂香見著姬綠珠沒註意，她蹭蹭的跑到竈房窗戶那裏向外張望，她就怕文德忠有個三長兩短被人擡回來。
要是來了許多人，狗子肯定噪的慌。就像現在一樣。
那窗戶開在東北方，屋檐下就是回家的過道，隔邊上有兩畝菜地，原來的老屋基改的。再遠點就是文家大家子人的大宅院。
吳桂香在那裏看，能看的到文德忠他們回來的時候。她在那兒站了一會兒，姬綠珠偏頭悄悄看了好幾次。
吳桂香正回頭要看姬綠珠一眼，突然瞥見一個黃色的身影從窗戶一閃而過，快得像陣風似的。她再去看時前後沒人了，只見著地上有兩滴血跡一樣的東西。
她嘀咕，“還真見血了。”
姬綠珠聽見了站起身就要往門口去，可想到前世那個冤家。
男人靠得住，母豬會上樹。
她這性子爽利了些，得改。她頓在原地，等吳桂香反應。文德忠下山時就見著自家炊煙裊裊。他知道是秦家三嫂子在照顧姬娘，一路沖到自家門口，咚的剎住腳，泥灰帶起一陣煙塵，原地出現一個比正常人大了兩三倍的腳印，陷進地裏一寸深。
等到煙塵散了，文德忠拍拍身上的灰。上下打量自身，見手臂上外傷嚇人。又把上身褂子脫下來蓋住那裏，手裏的倒提背後的老虎換了個肩膀把那裏蓋住。左手拿著家夥什輕輕敲擊院門，他特意壓低了嗓門，聲音還是比敲門聲還大。
他張口就要喚姬娘開門，可又怕姬娘還在床上小酣，她身子又不好。考慮下，還是喚道：“姬娘，三嫂子？你們在裏頭嗎？快給我開門。我回來了。”
姬娘畢竟是女主人，文德忠不想姬娘勞累，不願她病著身子折騰。可女主子面子要給足。他要讓姬娘知道，她是這院子裏當家的。
文德忠剛喊完，又惦記著趕忙給姬娘請大夫。他性子又急又燥，又催促了一遍。
“姬娘你身子不好，你就別起了。你不能累著了。三嫂子在嗎？三嫂子你給我開門？”
吳桂香聽著文德忠壓低的聲音總覺得有點不對。見著姬綠珠楞在那兒，她伸頭向外看。
姬綠珠咬了咬嘴唇，出聲道：“門沒下閂……”
你自己推門進來。
姬綠珠還沒說完，吳桂香嚇了一跳，大聲朗道：“我的好弟妹，你咋開腔了呢？你忘了你頸子痛了？”
她打斷姬綠珠的話，安撫著，又對院門外文德忠喊，“德忠啊，你個大傻子，進自己院門不知道自己進來呀。還叫門，叫鬼啊，你！”
“門沒下閂，你聽見沒？”
文德忠一手老虎，一手家夥什，在外面嘿嘿幹笑。以前他也覺得自己進家門沒啥，進門就闖。可前些年，姬娘剛嫁他不久，他傍晚回來進門就闖偏偏撞見媳婦在院子裏頭只是洗漱，都羞得臉色通紅，他已經被姬娘被警告過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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姬綠珠忍著痛道：“不是。”
她是真的疼，說話可費勁了。說了那麽長一句話，感覺脖頸上火熱火熱的，這沒外傷想來不會感染。
“脖頸疼就別說了，你指哪兒我打哪兒。”吳桂香道，“你嫂子我不笨，你比劃啥我絕對看懂。”
她拍胸口保證。姬綠珠笑著點點頭，轉頭指著豆腐丸子讓吳桂香吃丸子，吳桂香卻瞧著姬綠珠胸前鼓囔囔一坨好奇，伸手戳了戳。
姬綠珠感覺到胸前的異樣——酥酥麻麻的，瞬間紅了一張白皙的臉蛋，從裏面掏出一個揉的變形的蓮蓬捏在手裏，想藏又無處可藏。只得漲了臉，低垂著頭，側開吳桂香的眼神不敢看她。
吳桂香看著那缺了的蓮蓬，哈哈兩聲，“原來綠珠妹子饞蓮子了？”
“這藏得可真是……”
這時她們兩人坐的近，吳桂香為了和姬綠珠聊天方便面對面的坐著。姬綠珠就在吳桂香眼睛邊邊上羞的燥紅。
這身子太敏感了，一碰就有感覺。
記憶裏原主也是放的開的，只是不準文德忠那玩意兒弄在裏面就是了。此時吳桂香戳她胸前放著的蓮蓬，蹭著那團柔軟，還可恥的有點感覺，太羞澀了。姬綠珠不敢看吳桂香的眼神，她鼓起勇氣，搖了搖頭，小聲道：“不饞。”
吳桂香看著姬綠珠臉頰通紅，嬌羞的模樣，連耳朵尖尖都變成了粉紅色，吳桂香也不逗她了。
“好，好！你不饞！是我饞，是我饞行麽。”她牽起羞於見人的姬綠珠，“走，去廚房。我生火，我自己煮蓮子粥吃。你啊，你不在我眼前我不放心，你在旁邊陪著我就是了。”
“你家跟我家一樣，我不當外人呢。”
姬綠珠點了點，掙了掙，想自己走。可她越掙紮，吳桂香甚至上前摟著她，護著她，跨門檻，過屋檐一路進竈房都小心翼翼的。姬綠珠爭不過，走半路回頭想起，“那豆腐丸子是肉餡的，順便就放小竈蒸屜裏，熱了吃。”
“我去拿。你站這兒不要動，站這兒不要動哦。”吳桂香說完走了兩步還回頭看了姬綠珠一眼，見她老實站在那裏沒動，吳桂香一下子竄進了堂屋裏面，眨眼的功夫端著豆腐丸子出來了。
她看見姬綠珠從始至終沒動，誇讚道：“弟妹可真聽話。”
姬綠珠笑而不語。
這樣閑暇沒壓力的日子，粗茶淡飯還是過的。
吳桂香挽著姬綠珠進屋，姬綠珠也真沒那麽矯情。只是記憶裏，原身十指不沾陽春水，沒上過竈臺，沒給文德忠煮過一次飯。
果然吳桂香揭開鍋蓋裏面還溫著她們娘兩的朝食。姬綠珠伸脖子看了看，軟糯的小米粥配了三個窩窩頭，旁的一碟腌肉，一個小菜，一小碗雞蛋羹。
那腌肉切的又薄又均勻加上金黃色的雞蛋羹，看的姬綠珠食指大動。眼珠就隨著腌肉走了。
這時一陣腹鳴在兩人之中響起，吳桂香看了姬綠珠一眼，姬綠珠擡頭尷尬的笑了笑。
她忘了吃早飯了。
又想起這兒的人一天都是吃兩頓，姬綠珠指了指吳桂香肚子。
吳桂香滿臉懵逼，“啊？”
她想了想，吳桂香問姬綠珠，“你是要吃朝食了？”
姬綠珠搖頭，她道：“你……”
“哦，我明白了，你問我吃朝食沒？”吳桂香搶先道，“就弟妹你，我還猜不到你想說什麽嗎？”
姬綠珠笑，她點了點頭。
“去堂屋吃。”
“你頸子痛，你別說話。”吳桂香把鍋裏溫著的朝食全部端起來，還誇讚文德忠會煮飯。姬綠珠指了指變了色的小菜和怪怪的窩窩頭，吳桂香笑，“這已經很不錯了。這些個大老爺們啊，都是祖宗，就指望我們女人伺候他們呢。”
姬綠珠心裏不讚同，可她吳桂香說話，沒吱聲。
“你家那個不錯了！簡直把你捧在手心護著。要是我家那個有你家那位一半好，我睡覺都能笑醒。”
姬綠珠微笑，那個男人是不錯。
“別說旁的了，咱們不去堂屋吃。弟妹將就一下就在小桌上吃，我熬蓮子粥給你敗敗火。”
吳桂香說著，做事也利落，姬綠珠要幫忙，她把她按在凳子上坐著，還檢查了下凳子腿。三兩下幫姬綠珠盛好小米粥，貼心的遞上勺子。
“你先吃吧。你家德忠回來，我保證他不會怪你。”只是文德忠有可能出事兒的事情，吳桂香一丁點不敢提。
姬綠珠猜吳桂香沒吃朝食，吳桂香不吃，她就動勺子。吳桂香被姬綠珠那性子倔的沒辦法，一邊喝小米粥，一邊生火刷鍋，煮粥。
沒多久姬綠珠吃飽了，看見小米粥只墊底了。她側開眼神當作沒瞧見，把小盅蓋子蓋上，湊上前和吳桂香一起剝蓮子。
姬綠珠說蓮藕也好吃。吳桂香把幾個蓮蓬摘光了，撩袖子伸手進水缸裏，把蓮藕從水缸裏頭連根拔起。
在山上文德忠看著文果兒欲言又止的模樣，他心頭慌，人也急。扛著那兩米多長的老虎，拿著家夥什往山下跑的飛快。
他知道秦有田會顧著文果兒，他就沒等了。三兩下沖下坡，如猛虎出籠一樣勇猛。踩的連山路上地皮都在顫動。
山下文家大院裏的狗子不知是聞著風裏的血腥味，還是被文德忠那腳步聲嚇著了，汪汪直叫。一群狗子沸騰了。
姬綠珠聽見隔壁的狗子叫喚，手裏動作頓了一下，擡頭看了眼吳桂香又繼續削掉蓮藕不要的枝節。
“果兒真是去嫂子家玩了？”雖然痛，姬綠珠還是咬牙問了。
吳桂香閃爍其辭，“弟妹連嫂子都信不過？再說了，弟妹頸子疼，要少說話。你不要說話，知道嗎。”
姬綠珠點了點頭。
吳桂香看了她一眼，揭鍋蓋攪了下米湯，覆又鍋蓋蓋上。可鍋蓋才落下去，吳桂香又去揭鍋蓋，伸鍋鏟。
姬綠珠擡頭盯著她，眼神專註。
吳桂香感覺到那視線幹笑了兩聲，要下鍋鏟了才想起剛剛攪過米湯了。
她放下鍋鏟，對姬綠珠道：“你瞧，嫂子過了三十，這記性都不好了。呵呵。”
姬綠珠低頭繼續削蓮藕，不去看她。
吳桂香見著姬綠珠沒註意，她蹭蹭的跑到竈房窗戶那裏向外張望，她就怕文德忠有個三長兩短被人擡回來。
要是來了許多人，狗子肯定噪的慌。就像現在一樣。
那窗戶開在東北方，屋檐下就是回家的過道，隔邊上有兩畝菜地，原來的老屋基改的。再遠點就是文家大家子人的大宅院。
吳桂香在那裏看，能看的到文德忠他們回來的時候。她在那兒站了一會兒，姬綠珠偏頭悄悄看了好幾次。
吳桂香正回頭要看姬綠珠一眼，突然瞥見一個黃色的身影從窗戶一閃而過，快得像陣風似的。她再去看時前後沒人了，只見著地上有兩滴血跡一樣的東西。
她嘀咕，“還真見血了。”
姬綠珠聽見了站起身就要往門口去，可想到前世那個冤家。
男人靠得住，母豬會上樹。
她這性子爽利了些，得改。她頓在原地，等吳桂香反應。文德忠下山時就見著自家炊煙裊裊。他知道是秦家三嫂子在照顧姬娘，一路沖到自家門口，咚的剎住腳，泥灰帶起一陣煙塵，原地出現一個比正常人大了兩三倍的腳印，陷進地裏一寸深。
等到煙塵散了，文德忠拍拍身上的灰。上下打量自身，見手臂上外傷嚇人。又把上身褂子脫下來蓋住那裏，手裏的倒提背後的老虎換了個肩膀把那裏蓋住。左手拿著家夥什輕輕敲擊院門，他特意壓低了嗓門，聲音還是比敲門聲還大。
他張口就要喚姬娘開門，可又怕姬娘還在床上小酣，她身子又不好。考慮下，還是喚道：“姬娘，三嫂子？你們在裏頭嗎？快給我開門。我回來了。”
姬娘畢竟是女主人，文德忠不想姬娘勞累，不願她病著身子折騰。可女主子面子要給足。他要讓姬娘知道，她是這院子裏當家的。
文德忠剛喊完，又惦記著趕忙給姬娘請大夫。他性子又急又燥，又催促了一遍。
“姬娘你身子不好，你就別起了。你不能累著了。三嫂子在嗎？三嫂子你給我開門？”
吳桂香聽著文德忠壓低的聲音總覺得有點不對。見著姬綠珠楞在那兒，她伸頭向外看。
姬綠珠咬了咬嘴唇，出聲道：“門沒下閂……”
你自己推門進來。
姬綠珠還沒說完，吳桂香嚇了一跳，大聲朗道：“我的好弟妹，你咋開腔了呢？你忘了你頸子痛了？”
她打斷姬綠珠的話，安撫著，又對院門外文德忠喊，“德忠啊，你個大傻子，進自己院門不知道自己進來呀。還叫門，叫鬼啊，你！”
“門沒下閂，你聽見沒？”
文德忠一手老虎，一手家夥什，在外面嘿嘿幹笑。以前他也覺得自己進家門沒啥，進門就闖。可前些年，姬娘剛嫁他不久，他傍晚回來進門就闖偏偏撞見媳婦在院子裏頭只是洗漱，都羞得臉色通紅，他已經被姬娘被警告過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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